蒲君

我对纯爱过敏

墨all 驎追不坠 后宫向 第四章

不应该啊。。。我的修罗场怎么还要下一章,只能说墨邃实在是纯纯的爱恋。。。

第四章 冬露霜华推错缘 端得千机难测心

 景阳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祥云吐瑞,昊光清圣,河清三日,正是六皇子弄璋之大喜。

未至午时宫门便陆续有撵轿带着贺礼踏进正门,大官侯爵们随领路太监走向前厅宴席,一路静悄悄的。

随着日头偏正,花色青砖上的脚步声也多了起来。

 

“若非他如此不懂事,我也不会。”夏勘玄哽了一下,那句咄咄相逼还是随着叹息消散在风中。

君奉天皱起眉来,清冷的宫墙曲折,远处传来清扫积雪的声响。

“我会让云忘归给令孙一个交代。”

“法儒此意,便是拒绝了。”夏勘玄背手停了下来,他虽至天命大关却并不显丝毫弱态,细密的红缎压着暗灰格纹,象征一品的玉璃腰配随着动作渐而静止。

君奉天抬眼看向远处,万里无云。

龙瑞三十二年,先皇一道谕令下的措不及防,攀龙高登的橄榄枝一下递到君府,容不得拒绝。传旨大太监一张脸笑僵了也没人起来接旨,时间卡的是这样紧,七日前云忘归也是这般跪在堂厅,三叩谢恩,随来京晋谒的夏将军去了边防,他抱着建功的心思,便是为了求取勋爵,好让离经不委屈嫁予他,其实哪有什么井浅河深,在君奉天看来不论是寒舍出身的云忘归还是战场偶得的离经都是他的不忍割舍的好孩子。

谁知…

这一走也好,以这俩孩子的性子,怕是心肝俱碎也不吭一声。

 

“毕竟终身大事,三日后我会带云忘归到尊府商议。”语毕,君奉天不再言语,兀自走了。

 

烟雨驻远内暖融融的,该说今日六宫内最为和喜的便是这处了。

“这…这会不会太,太…”邃无端被小丫头雀枝压在铜镜前,赋思韵拿着一个雕雪结百璎珞的簪子还在向他头上戴。

“好了好了。”说着赋思韵拍拍手,轻轻将无端的脸转向铜镜。

镜面里映出一张绝伦的脸,白肌莹润胜雪,秀美隽长,三尺秋水尽敛眸中,朱砂点唇似新李,抬首微动间耳畔百结坠相碰,揉杂着难言的青涩与魅情。他本生的极好,略施粉黛就让人移不开眼,莫说此时如此盛装。

墨倾池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仙景,淡淡的奶香飘逸在空中,纤细的身子乖巧地坐着,镜中对视的刹那,无端羞涩地垂下了眸,耳边垂坠撩动风情。

这可真是,瑰姿艳逸。

“下去吧。”墨倾池抬步上前,俯下身来,一日五顿珍馐地养着这人终于圆润了些。

“圣,圣司……”无端小手握了握。

“啊!”惊呼一声,衣袂翩飞间,他已被墨倾池搂入怀中,年长一轮的差距在身形上突兀地显现出来,无端还需仰面才能看着他。

眸含秋水,又带着一丝惊吓后的嗔怒,这么直直撞进墨倾池眼中,撩拨地毫不知情更显罪恶万分。

墨倾池微微勾唇,几日阴郁皆顿解了。

他带着无端重又坐了下来,这人还有些不愿,实在是怕他“故技重施”,分明说好教他写字,带着人坐在腿上不出一刻,书房内便会传来无端低低的啜泣,白日宣淫还说的光明正大,亲力亲为岂是这个意思。

好一番反抗,无端放弃挣扎地靠在墨倾池胸前,还是坐到了这人尊贵的腿上。

“抬头。”微凉的指抬起无端尖尖的下巴,他红唇轻启,水眸微湿,因着发型缘故光洁的额全露了出来。

墨倾池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只纤毫唇笔,细细凝视着这张已然完美的画卷,笔尖点朱,他在无端额上落下一笔,带着画江山万里图的认真,柔软的幼狼毫摩挲在无端皮肤上,兴味大发,描摹起来。

无端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心动地看着面前人,这个角度的墨倾池眼中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倒影,天眷的容颜带着一丝冷淡,眉眼间的薄情让人畏惧,但此时,他的眼神是如此温情而专注。

“圣司…”听到无端的低喃,墨倾池顿下了手。一片柔软就这样印上自己的唇,带着无端特有的稚嫩,他紧紧搂住墨倾池的脖子,长长的睫毛害羞的颤动着,却固执地不肯闭上。

墨倾池放下笔,坐等伺候般将手搁在紫檀木梳妆台上。

先是唇瓣贴合,生育后的奶香气息萦满鼻尖——六皇子也是奇,奶娘喂都是不要的,宁可饿着也绝不屈服,害的无端只好亲自来——随后那个毫无技巧的小舌头探了出来,带着香津叩开墨倾池的齿关,生涩努力地勾起墨倾池舌尖,却怎地也不得章法,让那人脱开,无端只好更上前仰起头来。

墨倾池眼中渐渐露一丝笑意。

无端睁大了眼,自觉被戏弄了便羞恼欲退回,此时墨倾池伸手托住他后脑,那个一直无动于衷的舌舔过无端贝齿,津液交换,舌尖缠绕,软嫩的舌一下被捉住,送到口中品尝鲜茶般回味。分明是寒冬,无端却出了一身汗,待分开他愣愣地望着墨倾池,透明的津液滴落在二人衣襟。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细碎的珠翠撞响,无端情动不已,小手往下想要扯开那人腰带却被按住了,墨倾池深深地看着他,面上一派镇定,但略显凌乱的呼吸却毫不留情面地出卖了他。

“皇上,该是去前厅的时候了。”近侍山亭柳在门外提醒道。

温馨的气氛倏然被打破,外界纷扰一下冲进屋内来,墨倾池“嗯”了一声,分明是不快的感觉。

江城子对山亭柳作了个鬼脸,谁让他猜拳输了了,现在叫圣司不是挨打吗。

 

“晚上等我。”墨倾池站起身来,无端点点头,眼神躲躲闪闪。

“我说的是晚宴。”墨倾池补充道,不说还好一说邃无端简直被戳破心思般,脸颊烧红,墨倾池心情大好地俯下身亲了亲他小巧的耳垂,“待月西厢下,与绾合欢双带。”

邃无端恼地推了他一下,哪有人将自己比作情妇相会又缔结欢娱,墨倾池耍流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好容易将人送走,无端也准备出门,今日六皇子跟着墨倾池用不着他烦心,新晋额娘邃无端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贺礼群臣和皇亲们午时都在前厅专门宴请朝臣的地方,后宫午宴则是由位分最高的解锋镝安排,主要是聚一聚并不十分正式。对后宫众人来说一天重头戏便是晚宴,或可称家宴,无论位分都可参与,墨倾池自然也会前来。

 

解锋镝自是不揽这些事儿的,他虽位分高,却懒怠动,说白了实为嫌弃后宫无聊打闹太多。因此管事的主要是应无骞和玉离经二人,应无骞管事一为罚二为戒,玉离经管事一来柔二来和,倒是安稳了几年。

看玉离经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解锋镝有些心虚地端起茶来背过身去。

这是离烟雨驻苑不远的一处临湖阁,上下三层,飞檐画栋,思风带着一众小皇子在草地上乱跑,数萝卜般点着人数。

“一…”

“三三三。”五皇子长思迫不及待地说道,一双漩涡眉几乎要为自己的聪明飞扬起来。

“是四啦“思风纠正道,”我额娘说,说…“思风苦恼皱起眉来。

“是你们的邃额娘,方生了六皇子。“解锋镝摸了摸思风的小脑袋,不知玉离经如何教养的这般乖巧,哪像自家那个,简直是“斗智斗勇”,看楼阁里的人渐而多起来,虽有嬷嬷盯着解锋镝还是怕出事儿,便将长思招来悄咪咪地说了几句话。

 

文载龙渊一如既往的安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停步,畏惧。

应无骞执卷扶额,两个多月的身子让他总昏昏欲睡,不过这个麻烦很快就会解决,于此他也宽容了许多。

一旁长忆正拿着小号毛笔规矩的练字,他已经写的有模有样。

室内静悄悄的,唯有纸页翻过和墨水点动的声响,很快这种氛围就被纷沓的脚步和笑声打破。

通报的丫头半追半护地跟着一个小团子走了进来。

“禀娘娘,长公主,四皇子和五皇子求见。”

长思率先跑进来,蹬着鹿皮靴,宝蓝色水纹锦缎裹身,衣角绣着一朵未开白莲,西域进贡的琉璃玉石打磨成同心圆环状,压着蓝金丝线一连结了五个挂在腰旁,头上一顶兔绒小帽垂着莲花百宝结,额间一点灵慧朱砂,两弯漩涡眉称的如仙童般。

应无骞当即脸黑下来,他立马拍了拍长忆的背。

现在畅遗音不在身边,没人帮他处理这些小屁孩儿,不动脑子都知道他们是来找长忆玩,数来数去只有解锋镝会出这个馊主意,今日必定人多眼杂,暗手防不胜防,将人送他这里来,因着各种缘故应无骞也会看着,他不会笨到让人在眼皮下出事儿留把柄,何况还能给应无骞添堵,简直一箭三雕。

不过这也给了他个借口不去赴宴,应无骞害喜一向严重,闻着腥味便直犯恶,将计就计,得谢谢解锋镝的“好心”了。

    

很快墨倾池的“好”孩子们就整齐地站在了应无骞面前,长容似有些怕他,紧紧拉着思风的手,乖乖请了安后便说了来意。

长忆期盼地看向应无骞,应无骞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要是方才他明了示意,现在这帮孩子就该在后院胡闹,他就不用费力再说些废话。

“去。”

长忆雀跃地搁下笔,爬下梨木凳,与墨倾池极为相似的眉眼露出了纯良的笑,他依恋地抱了一下应无骞的腿。

“娘亲一同去吗。”

“不,回来记得将功课做完。”应无骞将他推开力气却并不大,长忆就像一块原始玉胚,烙印着他和墨倾池的精魂,任他捏弄塑形,灌输与墨倾池截然不同的理念,他培养他就像养一颗带着怨恨的棋子,一个有着似墨倾池的脸却符合他心意的听话的孩子。

应无骞错了,他错而不自知。

他若只要一个傀儡便不会教他东西,便不会抱他扶他理他,该是和畅遗音一样一条乖顺的狗,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保持距离和敬畏。

于长忆有期望,有交流的第一步他就输了,他将长忆看作一个人,一个最可笑的认知却也是最深的差距。

将浩荡的人群——一个皇子至少带着一个嬷嬷两个丫鬟还有随身小侍——安排到文载龙渊最西边的院子里,应无骞才又靠在椅上,懒懒地翻过几页书,雪落枝头的细碎声响合着香料燃烧的哔啵声远近不一却同时落入耳中。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五官秀气,病容恹恹,走动间步伐凌乱。

应无骞没有理会,修长的指尖摩挲着白纹纸,端正的几个字在他眼中停留。

“不必跪了。”

“谢…咳咳…谢正御”畅遗音有些不安的看向应无骞,他身上疼地厉害,那但是为了应无骞他却甘愿,甚至有种病态的满足。他是这么的高贵肃穆,翻手风云涌,如视死物的眼神让畅遗音寸阴若岁,悬悬而望。

没有等到想要的话语,应无骞有些不虞地看向畅遗音,甫抬眼便被那人痴迷的眼神怔住了,血色的眸子贪恋而疯狂地盯着自己,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

几乎是对视瞬间,汹涌的暗流归于虚无,掩在深处,“药已用了,不会出错。”

“…嗯”方才似是错觉,但,他从不出错。

畅遗音如往常般想坐到应无骞脚踏边。

“下去。”应无骞吐出一句话, “这几日你便歇着,不必再来。”

畅遗音疑惑地看向应无骞,还没开口,应无骞就唤了春情春意两个丫鬟将人请下去,外人在场畅遗音不好说什么,只能紧紧看着他,直到他出门应无骞都没有看他一眼。

应无骞头疼地闭上眼,那种眼神并不是敌视愤恨,却让人心惊,从未见过的复杂让应无骞开始烦闷,畅遗音是一个好手下,许多情报和事情都经他手过,他不想如此简单就割舍…

 

墨倾池抱着六皇子,照例是看礼赐坐观舞,不过是象征性让皇子露个脸。

二王爷素还真送了一块和田雕观音白玉,色质天成几无打磨,触手温润日光下内里如流水波光粼粼,月晕下泛空灵比肩同辉,极为难得的是观音额间一点朱红天成,顶配鎏金套黑松结绳,不破灵气。素还真乐呵呵地亲自给小皇子带上,莫了还捏了捏小脸蛋儿。四王爷疏楼龙宿则送了长命锁,金灿灿的一圈璎珞圈上雕有御坊工匠手刻赐福文书,精致绝伦,西海小粉珠攒成一串缀在蓝粉纱结下,金锁镶玉琳琅点边,无论哪一点拿出去皆是价值连城,有价无市。龙宿颠了分量十足的璎珞还是没折磨自己皇侄的脖子,挂在了墨倾池手上,他们三同出一母,极为亲厚,接下来便是些大臣皇亲的进礼,无需赘述。

倒是君奉天送的书卷让墨倾池一下想起了被支配的恐惧,梗了好一会儿。

 

临湖小阁彩缎飘逸,珠翠挂枝,长青松灌都除了雪,郁郁葱葱的。

邃无端来的时候,阁里已坐了不少人,千秋各色的美他却一个也不认得,不由局促起来,不敢上前。

他怕生,又想回烟雨驻苑静坐看书了。

“哎呀,怎么站在这关口吃冷风。”一个温润声音从前方传来,伴着芝兰馨香,无端抬起头来,面前人一身雀头色衣衫,宽袖压着白绒边,金线卷纹织处处不凡,步伐轻踏,额佩微摇,恰到好处的笑,多一分嫌媚少一分显薄,雍容华贵,却并不凌人。

身后赋思韵等丫鬟叫了声玉贵妃,邃无端才反应过来他是谁,以前墨倾池也会三两句地提一提他后宫里的妃子,譬如让他提到会忍不住扶额的“小弟”远沧溟,总想着让那人生气的应无骞,能与之排忧舒心的解锋镝,还有第一个成为他妻室的玉离经…但是自从两人发生过关系后墨倾池便很少会提他们,因为一提到邃无端就会眨巴眼睛盯着他,邃无端真的只是很好奇,他根本不吃醋!

 

玉离经让人带赋思韵等丫鬟到一旁吃点东西暖身,随后便亲昵地拉起无端的手,“可冷?快随我进阁里,有何不适不妥与我说就好。”

“你这便是自谦了。”解锋镝走上前来,看到邃无端眼前一亮。他方抿了口酒已经有点飘飘然,雪白双颊透出可爱的粉色来,他拉住无端的另一只手“快进阁吧,他们都等着你呢。”

方进门便觉两个世界,外头冰雪霜冻,里头暖炉蒸腾,一时许多双眼睛都盯住了无端,或好奇或惊艳或嫉妒,不一的探寻在数十双眼中闪烁。

 

其实墨倾池后宫妃子并不多,仔细算算在墨府做太子时只有玉应意远四个正娶的,做了皇上素还真才将解锋镝嫁给他,随后为了堵住大臣开枝散叶的折子不得不又收了多个,大部分墨倾池连脸都认不得。

你说这个男人薄情,他却又只对那几个上心,但感情怎能等分,必然是你多些他少些的。

由于应无骞并没有来,席间气氛舒缓了很多。

很快便有人上前同无端搭讪,这第一个便是远沧溟,小明妃,他大冬天也坚持腰间别着扇,一张嘴,红话黄话说的邃无端直将脸埋到袖中。

解锋镝迷糊糊地想着宫内话本儿近来也未有新,远沧溟这些荤话都是从哪儿学地,被墨倾池听到怕是得摁到长条凳上狠抽几板子。

 

午宴还算和乐,有玉离经和解锋镝在也没人敢露骨打探邃无端的消息。

纯洁的无端对后宫的第一印象十分良好,世界都是好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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